《salt water》Ch.5/?
吃新菜咯
5
Isak到达学校的时候，门口聚集着三五成群的同学。和以往无数个周一清晨无异，大家都在分享周末的美妙时光，喧嚣热闹的派对是热议的话题，似乎除了他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酒精和音乐浸润后的光彩。首先注意到Isak出现的自然是Jonas，后者打量的目光和紧皱的眉头让Isak只能低头躲避他即将出口的询问。平时无话不说的朋友在此刻因为他的消极态度而产生一丝尴尬，旁边女生们的谈话内容也轻易的被耳朵捕捉到，清楚无误的听到 “penetrators” “William” “受伤”……这几个关键词就足够Isak不由自主的提心吊胆，疲倦的脸上流露出无法忽视的关切，Jonas正要追问，忽然尖锐的声音扬起：
“看，William来了”
所有人的目光便随之往一个方向投去。
William从跑车的副驾驶座上走下，那种永远包围在他四周的冷漠气场，微微低头走在最前面，身后跟着几个penetrators，他们没有正眼看任何人，仿佛其他人都是空气般透明。Isak的眼光却只落在William的右臂上，就那么随意的插着口袋，甚至营造出一种嚣张傲慢的态度，可是他知道，在层层衣物下，右肩处那一处皮肉绽开的伤口带来的疼痛。甚至于此刻脑海里想起昨天为他包扎的画面，Isak依旧心生寒意。他看着陷入沉睡的William茫然，心痛，他想找到答案，关于他们之间的未来，却陷入迷惘。等他醒来时，受伤的William早已不知所踪，仿佛刚才的存在是Isak的白日梦。可地上浸透鲜血的纱布明明是他来过的标记。
Isak怔怔的看着他穿过人群，看着他慢慢走近，那双褐色紧紧锁定自己，难道… 在一瞬间，Isak心里所有因等待无望而枯萎的希望迅速复燃，下一秒，William就那么径直走过他身边，连一个可怜眼神也没施舍，像一阵风卷走仅剩的明亮，留给Isak的只有落寞。
他开始领悟到自己是多么可悲。
课间时，Isak刚走出教室，便看到Jonas急冲冲跑来，喘着粗气说看到penetrators正在撬开他的橱物柜， Isak边走边跟对方解释自己真的没有得罪他们，他跟William之间的一切，从来都是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。而William，他不会伤害自己的…
可是，早上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他们之间只是陌路，他根本不想和自己有任何关联，或许他就是要用威胁来保证Isak不会泄露任何关于他们的历史。Isak不愿相信他会如此残忍，可是当他走近储物柜时，他的信念动摇了。
被蛮力撬开而变形的柜门被丢在一边，周围四散着书本和私人物品。空空的柜子里只有放在正中的药箱，上面红色的十字莫名渗人。大家都在围观，议论纷纷这个药箱是否代表penetrators的报复，残酷的暴力将会带来的伤害。Isak咬着下唇，努力忍住内心的脆弱不被发现，他挣开Jonas的手，在混杂着同情和戏谑的围观中，收拾好一地混乱。
***
Isak看着搁置在地上的药箱出神，他本可以将其丢掉，或许那是一种更加有力的反击，而不是像个逃兵一样，灰溜溜的提着回家，然后花了几个小时却没有寻找到任何答案。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，与之对应的无数种应对方式，可他知道，现在自己已经输了，一败涂地。
急促的门铃打破他的思绪，开门的一刻，Isak再次经历了和几天前的惊心动魄，而给他带来这一切的人，就那么洒脱的经过他身边进入房间，解开上衣露出肩部的伤口，眼神似带暖意，轻轻唤他：“Issy，帮我换药”。
Isak脑海一片空白，手还紧紧握着门把，直到William催促，他才反应过来。轻轻把门关上，转身，对视，William带着笑意，不是那种轻描淡写的应付，是那种Isak所见过的，最温暖明媚的弧度，隐约带有一丝孩子气的任性，是从未展露在别人面前的真实。Isak明白了，药箱是为他准备的。
“Only you can heal me。” William专注的看他。
Isak便没再开口，凭着记忆中那么点受伤处理经验，他小心翼翼的帮William清理，换药，包扎。这一次，当他看到仍然绽裂的皮肉时，Isak控制住了眼泪。整个过程，他和他都没有说话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，和William忍痛时的闷哼。一切处理好了，Isak蹲在地上假意收拾残局，其实他只是用这种方式逃避注定的分别。他知道William会很快离开，然后他们又是形同陌路，这种现实让Isak只能像鸵鸟一样躲藏。
他在心里数着，每一秒都会是William离去的时刻，忽然，Isak被他从背后拦腰抱起，后背传开从他胸膛散漫开的体温，耳边传来他嘴里呼出的热气，Isak知道自己无处可逃。
“明晚，在我的生日派对上，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。”
Isak全然松弛下来，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。
***
他出门前又一次照了镜子，长舒一口气。
当他到达派对的时候，屋子里都挤满了人，窒息的空气中满溢着酒精和甜腻的香水。微醺的男女躲在角落里亲热，喝高了的在舞池中间叫喊热舞。他迅速望了一眼四周，没有发现自己认识的面孔，而拥挤的人群让他无处可躲。他只想尽快找到他，他只是为了他而来。问了几个人，终于得到他的下落。
穿过人群，登上阶梯，第一间房，第二间房…即使隔着厚重的房门，里面的活色生香仍然清晰。他局促不安的脚步在走廊徘徊，终于找到他所在的房间，迫不及待推开，却不幸目睹了对方精心安排的戏码
幽暗中，William倚在墙边，眼神莫测。跪在地上，在他双腿间，用嘴巴卖力讨好的人背对着，看不清面孔。
William直直的看他，没有一丝感情流露，却在嘴角扯起笑意：
“Welcome to party, Isak Valtersen
To be continue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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